那王婆走上前来,抚耳轻声道:“娘子莫怪老娘聒噪,你看你,只这一说,却先慌了。娘子平日,不曾坐轿,也不曾隔夜归家。昨儿却都齐了。也不知是哪家贵人,轿抬娘子,今日方归。娘子走得忒蹊跷,回得恁蹊跷,这俏样儿,又似被人收了三魂七魄般。怕是寻那捱光汉子,老身这猜可准?准时,送些棺材本封口。”
若贞听得眼框含泪,几要失声痛哭。锦儿见状,骂道:“老咬虫!没事乱搅浆糊!我家小姐昨日雇轿省亲,吃了些风寒,关你鸟事!若要四处说嘴,大官人回来,剪断你舌头!”
那王婆却怕林冲,忙道:“你这雌儿,恁地不晓事,老身又不是孙武子,只是胡乱猜猜,何必恶语吓我。”
言罢气乎乎得,转身快步走了。
若贞神情恍惚,推门进宅。锦门闭上大门,俩女拉下窗上布帘,双双抱头痛哭。若贞哭道:“自嫁官人……不曾受半点亏……昨夜失节……如何对得住官人恩爱……此番又着邻舍生疑……那些丑话……传到官人耳中……如何是好……”锦儿也哭道:“小姐……我们都是苦命人……锦儿也对不住张甑……但小姐莫怕……那些闲人……断不敢乱说……忍大官人生气……”若贞又哭道:“若是那高衙内……还……还来滋扰……官人又不在家……被邻舍瞧见……说也说不清了……”
锦儿颤抖道:“想他既已如愿……当守信才是……只恨二小姐……为何这般陷害小姐……”若贞又抽泣数声,想起往事,叹一口气道:“妹妹她……她出生之时,爷爷突然病故,爹爹……爹爹又是配军,养不活我俩。我那娘亲,只得……只得弃爹爹而去,卖身太师府。后来爹爹,便不喜家妹,不教她琴棋书画。故她打小与我不睦……”当晚,锦儿为若贞做了晚饭,又烫了热水。若贞勉强吃了几口,忽觉身子肮脏,两女相互洗净身子,又痛哭一回,倒在床上,胡乱睡去。
锦儿惨失雏身,睡到半夜,不由坐起身来,想到张甑,又凄然落泪。若贞听到哭声,也坐起身来,知她失身之痛,更甚于已,忙软语安慰于她。
锦儿靠在若贞怀中,哭道:“小姐……我本与张甑定下终身,如今……如今再配他不起……明日我便与他软断情丝,再不见他,此生只陪着小姐……”若贞知她痛处,紧搂着她,泪如泉涌,泣道:“都是我,都是我害了你!可是……你怎能一生陪我,终要嫁人的……”锦儿抬起头道:“小姐,锦儿从未有半分怨你。我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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