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男人已经饿死了,现在…我的孩子…也快要饿死了啊。」那妇人连忙磕头,这时余怀才看到她身侧站着一个几岁的小孩子,脏乱无比。
水果摊主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嘴唇抖了好久,从怀里摸出一个饼来:「我这还有个烙饼,你拿走吧,不要再来了,我只能救你这一次,当今的日子,谁又管得了谁呢,说不定下一餐,你们还是要饿死。」
余怀虚着眼睛看向摊主,心里念叨:「是啊,说不定,你也会饿死。」
妇人抬起头,抖了好一会儿才接过那个饼,这一切看在余怀眼里,他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。
「哎,不知道这城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,董老说得对,耶律松手下的蛮族官吏,是在找死啊。」
道袍一抖,余怀不在驻留,他有更重要的事,眼下这种百姓几乎被逼到绝路上的情况正好让他施展所长。他此番前来,希望可以给懵懂的百姓创造一个机会,同时,成败与否亦关系到烈王封地的存亡。
两日过后,城内城外的农田家舍里。
一个个张张陌生的面孔游走在各家,大致都留下这样一段话。
「吃不饱一定是死,上缴不够也一定会死,总归是死,为什么不反抗暴离呢?传国公主已于南荒起兵,节节胜利,我大熠子民岂能安做离国猪羊,复国前先死于屠刀?三仓离军不过五千,戮狗尚惧被反咬,我等手中皆有镐镰,岂容一兵杀十农!愤之哀之,传之受之。」
……
启灵驻地,中军大帐。
颜雪衣端坐在帅椅上,蓝绸短裙被她夹在腿间,雪腻丰腴的双腿闭合得异常紧实。
下方,众将恭敬的等待着她的战事安排。颜雪衣拢了拢裙摆,酝酿良久,才开启红唇,天籁之音甚为暖人。
「正如众卿所知,我们反攻逆贼本势如破竹,如今却被死守不战的敌人挡在了启灵,这两天我与太师寻遍破城之法,得出共同的结论是,唯有兵甲足够精锐,才能以策伐之。眼下战况急迫,兵力日日受损,部落军队又难以短时间打磨成型,只有在加紧训练的同时,抽调来各地曾被训练过的预备兵役,以及退伍不久的老兵才行。所以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