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宜。” “我会护着你的,像是你保护我般。” 宝知听着,眼泪就淌下来。 她闭上眼不肯去看邵衍的神情,只微微抽动鼻翼。 她埋藏在光鲜亮丽背后的苦楚终究还是有人看到。 这么长时间的沉默能得到这丝理解已然是有意义的。 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谁不喜欢穿漂亮衣裳,可她总是瞻前顾后,怕惹了人眼,招揽麻烦,不肯穿那勾勒身形的裙袍,只宽宽松松,像是道观里清心寡欲的姑子。 也不肯穿艳色,怕盖了谢家姑娘的眼。 包括宜曼在内的,还小些的姑娘们都用凤仙花拌了明矾敷出红艳艳的指甲,她却不肯。 她不能在伺候的时候一伸手叫侯夫人看到妖精一样的柔荑。 谢家兄妹姐弟出去玩时邀他,若是少爷们在,即便喻台同去她也不肯一块相处。 这些事没人能帮了她,她也不说,只说自己不喜欢。 她已经很冒尖了,再跳些,也摸不准头顶上那几个能不能容得下她。 所以熬呀熬呀,兴许这一生就这么过去了。 可是现在有人同她说,轻快些,不要拘谨,这是真正的,发自内心的请求。 宝知对婚姻,有另一层的隔阂便是在于自己是从一个寄人篱下的地方,走入另一个寄人篱下的屋檐。 本质上她感觉自己和丫鬟没有区别,只不过她脖子上的不是麻绳而是金项圈。 宝知又清醒又悲哀。 她清醒认识到现在他们算得上蜜月期,少年人将事情想的好些轻快,所以爱人做什么他都认为是对的,悲哀于日后士之耽兮,这些美好的回忆,令人幸福的话语就会如尖刀,每每回忆起只会一点一点往心口钻,让她痛苦得呼吸不过来。 她更恨自己。 她已经失去了期待未来和畅想美好的能力,幸福了一息后只会将万事先想到最糟的境地。 宝知甚至想求他别这么喜欢自己,以便以后不喜欢了让两个人都痛苦,都不体面。 体面体面。 她贯穿了一生,上辈子到这辈子都在维持。 只因为她曾经是粗鄙的,到慢慢参透规则。 不错,季律光做事群枉之门,她也半斤八两,行事暗里信奉逃避可耻但却有用。 可是邵衍呢,他是从最尴尬、最卑微的境地走来,不断进步,不否认过去,坦然面对自己的境界,遇到事情不躲避,不害怕,勇敢解决。 宝知终于肯从高台落下,同他平等地相处,发自内心地欣赏他,检讨自己。 —— 这一章非常难写,非常非常难,我安排说话的节奏,递进顺序,调整了好久,终于呈现了,不知道朋友们看到这-->>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