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斯兰看了看燕王,又看了眼皇帝。 没他位置。 “噗,你坐我边上就是了,”皇帝拍了拍榻上空位,又转向燕王笑,“阿兄可要些冷盘配佐?膳房里当有备下的。” “且只管切些rou与臣就是,既是赏雪炙rou,附庸风流,再加冷盘不免有画蛇添足之嫌。臣也好快些用完,不扰陛下同公子雅兴。” 要不是顾及阿斯兰还在身侧,皇帝的否定言语几乎要脱口而出,但阿斯兰就在这里,于是皇帝反将一军,道,“阿兄怕是心还在剑南道,想着赶紧过了冬至往南边去,这才见不得旁人。” “是啊,只等着陛下批下手谕了。”燕王笑眯眯地,“能避过冬至祭天就更好了。” “……祀与戎乃宗室义务,好哥哥,你再忍耐几日。”皇帝无奈,“好歹过完冬至。” 阿斯兰沉默地给皇帝斟了一杯马奶酒,还是从酒囊里倒出来的,与宫中淡酒比有几分粗犷的腥气。 皇帝先叫宫人切细了羊腿rou,嚼下几块,还没来得及用下去,便见着外头一个小黄门急急迈过了影壁,在底下躬着身子道,“陛下,太妃不好了,谢长使身边的内人正在外头,请陛下往宁寿宫去一趟。” 一时静寂。 来传信的黄门仍旧低垂着头不敢窥视天颜。 皇帝身子往前倾起,却被身侧青年握住了手臂,簪上流苏还残留几分颤动。 燕王微蹙眉头,以袖掩面,咽毕口中鹿rou。 “叫太医瞧了么。”皇帝过了片刻才坐回榻上,扶了扶额角,“朕去瞧也比不上太医。”和春从夏日里便一直照料着谢太妃。后头虽承宠了好一段时间,但他还有几分孩子气,皇帝过了几日新鲜便罢了,说来也有好几月没见过。 如此算来今年倒是阿斯兰最得宠,旁人都不过零星几日召幸,实在有些讽刺——原本不过是逢场作戏,到头来后宫里竟真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。 “是,是,”那黄门连连附和,“黄太医已瞧过了,只是太妃到了年关底下身子越来越不好,这几日有些烧糊涂了,叫着陛下,长使郎君才叫奴等来请陛下。” “叮叮”两声,原来是燕王的指尖敲了敲酒杯。金酒樽碰在指甲尖上,声音清亮有回响,“陛下正在用晚膳。” 黄门不禁心下感慨,谢长使也是时运不济,偏碰上燕王在宫中时候来请陛下。久在宫中的老内官大多叮嘱过燕王不喜先帝君侍,其中又尤以谢贵君为首,正赶着这么时候要请走陛下,自然燕王要拦一拦。 素来倚重的胞兄同一个有些过节的生疏养父,孰轻孰重,凡不是个瞎的都能看出来。即便陛下本意不在此,燕王此话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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