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叫到也恭敬地应好,起身找人去了。 半卧在他前方的苍白少年厌烦地瞥了一眼老夫子,老顽固就会使唤他弟弟。 老夫子年轻时也是在后院里兵不血刃地夺得妻主盛宠多年的人精了,怎么会没察觉到那少年毫不掩饰的不满?他眼不见为净,闭上眼假寐去了。 * 房渝逢循着模糊的记忆来到了一座院落。好在他早先入学时拜访过各位同窗,否则得把各个园子逛一遍才能找到这周公子的宿处。 他站在门前,唤了两声周公子,无人应答。 进入庭院,见到空地上两盆待洗衣物,被沾湿的袖口用金丝勾勒出繁杂不规则的图案,如此张扬的黑金色只有他兄长才颇为偏爱。 浣衣也是夫子交待的功课之一,兄长疾病缠身,夫子特许他能从府中带小厮上学,他也欣然同意,却不想竟是逼迫同窗替他洗衣。 待走近前排小屋,房渝逢隐隐听到略微粗重的呼吸声。 他不由得停住脚步,敏锐地辨别出这声音传自何处。 为何这周公子不住主屋,却睡在旁边的耳房?房渝逢心中奇怪,走到那虚掩着的门前,纠结许久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 床上的人侧躺着,兴许是嫌日头太亮,扯过衾被盖住了头。呼吸打在布料上,发出异常的响声,倒让人怀疑会不会闷着。 扰人清梦固然不好,可他是领了命令前来的。 “周公子,周公子。” 他自以为声量足够,却不想连月商均匀的呼吸声都没能打断。 因此不得不轻扯了一下月商外露的袖口,“周公子,醒醒。” 月商迷蒙地睁眼,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摸索那个叫着“周公子”的闹钟。 房渝逢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,就被月商追上来的手拽住了。 手掌与他的交握,指尖却触感轻柔,搭在他内侧的腕上,激起轻微的痒意。 耳边的“闹铃”停止了,月商满意地躺下,顺势翻了个身,完全没意识到旁边站了人。 房渝逢从未与人如此亲密地牵手,因此那一瞬间的陌生触感仍久久残留,那只被握过的手不自觉地收拢,隐隐发烫。 很显然,榻上的人又美美地昏过去,可他不敢再试图伸手去抓她了。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塌边,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。 幸好门外响起了宋夫子的声音。 “房公子,周公子。”相比他进屋前的局促纠结,宋息季倒是大大方方地跨过门槛,温和地喊他们。 塌前立着的高瘦身影微弓着,看过来的眼神茫然空白,宋息季轻易便能猜到他不敢喊醒月商。 他轻叹一声,上前去拍拍月商的肩膀,“周公子,该醒了。”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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